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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花白的头发,刀刻一般的皱纹,布满老茧子的手,以及那破锣似的嗓音,无不昭显着徐良久历风霜,徐勋只是想着后世城市里的老人都喜欢别人把自己看得年轻些,于是顺口叫一声大叔,谁知道人家竟然还真不到五十!
“您岁数比我大那么多,又救过我的命,我叫一声大叔还不是应当的?”徐勋应变极快,这一丝惊诧很快就按下了,不等徐良说话又笑吟吟地说,“大叔刚刚不是还说您攀亲没人理会么?那今天就当我和您攀个亲好了,我叫您大叔,您也就别七少爷长七少爷短了!”
“哈哈哈哈,那我可就不客气了。不过,勋小哥你也别一口一个您,听着别扭!”
徐良被徐勋这一番话打趣得哈哈大笑,当下却也慡朗地应下了大叔这称呼。一老一少就这么坐着闲侃了起来,徐勋是初来乍到,记忆还乱七八糟的,于是顺势打听这南京城里里外外的情形,而徐良也是极其健谈的性子,从坊间奇谈到南京那些大大小小的衙门,什么都能唠上一两句。
等到瑞生买了酒菜回来,两人已经俨然成了忘年jiāo。酒菜上齐,瑞生在旁边伺候杯盏,须臾几杯酒下肚,徐勋便渐渐只是间歇式的抿一口,而徐良仿佛是许久不曾喝酒,一时有些贪杯,渐渐舌头也有些大了,面色更是泛出了鲜艳的酡红。眼看这情形,徐勋虽有意套话,却也不敢放任他多喝,少不得伸出一只手盖在了小酒瓮上。
“大叔,你年纪大了,酒喝多了伤身,还是节制些,剩下的留着以后慢慢喝也不迟。”
“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滋味,难得有人陪我,不喝个痛快怎么成!”
徐良却是不由分说地一把抢了那小酒瓮,在自己面前的碗里斟满了,又一气喝了小半碗,这才醉眼蒙眬地说:“年轻的时候我都不节制,如今年纪一大把了,节制还有什么用?倒是勋小哥你,风华正茂的时候可不要破罐子破摔。你在外头那些事我都听说了,那些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之类的混混泼皮,你个好人家的子弟和这等人厮混,还拿银钱给他们使,这不是昏头了吗?名声败坏容易重建难,这道理你读过书,总该比我明白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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